真是更添一份烦闷。
“为什么?”
沈渡津憋着口气在胸口,他总不能说,他每每听见“阿度”都觉着是在叫齐度,更何况他也不知道盛闵行叫这个名字时是透过他在看谁。
“我不喜欢。”他的回答很简短。
“那沈先生希望我怎样称呼你?”
沈渡津说:“你现在这样叫就很好。”疏离客套,很适合他们之间这种不会亲密的关系。
“不,我是指,在人前,”盛闵行说道,“就比如在你妹妹面前,还有在刚才那校医那儿,你确定要我一直叫你‘沈先生’吗?”
“或者说,你要一直在别人面前叫我‘盛先生’?”盛闵行好像想起来什么,“不对,人前你叫我‘盛闵行’,在小俞那儿,我听见了。”
盛闵行低笑,热气挠得沈渡津脖子根发痒:“那这可不太公平啊,你能叫我全名,我却只能一直叫你沈先生。”
沈渡津:“你以后就叫我全名。”盛闵行攻势很猛,他有些招架不住。
盛闵行继续进攻:“不好听,我想叫你‘渡津’。”沈渡津不提还好,一提他就来劲了,他今天必须改变些什么。
沈渡津立马反驳道:“不行。”
盛闵行脑子里不合时宜地闪过那晚在夜幸,他无意中撞见电话那头的杨牧叫这人“渡津”。
要多亲密有多亲密,一个心理医生可以,他盛闵行怎么就不行?
“为什么不行,我觉得很好。”盛闵行没忍住有些强硬道。
沈渡津还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选择闭口不言,也不知是默认还是不愿意。
话题戛然而止,他们又往前走了几步,远远已经能看见广场上立着的旗杆,气氛莫名有些凝固,盛闵行才说:“要不这样吧,各退一步,海阔天空。”
“以后我不再叫你阿度,人前叫你沈渡津,相对应的你也不许再您来您去的。”
……
“我的提议怎么样?盛先生还是任你叫,但你必须用‘你’而不是‘您’。”
“再不说话就是默认了。”
“成交。”沈渡津答道。他可不觉得他还有什么机会和盛闵行相处。
不对,还有那个威胁与邀请参半的提议,盛闵行还想雇佣他去当家庭训犬师。
他还没有给予确切的回复。得亏这会儿盛闵行一下子没想起来,否则他又要多花一番心思去应付这人。
不知道为什么,人前正常地称呼对方,人后却互叫“先生”,总是多一分隐秘的感觉。
盛闵行暗笑,他和沈渡津之间竟然拥有了共同的秘密。
拖着个人走路总是特别慢,看见旗杆与真正走到旗杆底下完全是两码事,到了弘学广场找到盛闵行的车时已经快要两点。
下午两点的气温是一天之中最高的,地面被炙烤得热浪滚动,那辆车旁热浪翻滚更甚。
沈渡津有些犯难:“盛先生确定要开车?不如叫个代驾?”
他实在觉得盛闵行不能胜任司机,哪怕他不喜欢这人,他也不想看这人死在半路上。
“谁说我要开?”盛闵行艰难地打开车门,将车钥匙扔到座位上,“你不是也回市区吗,你来开。”
“我不行。”
“没什么不行的,你没有驾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