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沈渡津还算好哄,他低个头不是难事,沈渡津也吃这套,这不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反正一切都是他说了算,那张欠条,那笔算作包养的费用,只要他不点头,沈渡津难道还能强塞给他不成?
胜局依旧掌握在他的手里。
也幸好老天爷都在帮他,沈渡津一直没往那方面怀疑。
不过他最近真是越来越做贼心虚。
……
***
沈渡津将盛闵行送走后不久就接到了沈慧打来的电话。
电话里听起来她精神头还不错。
她问沈渡津是不是遇上了什么事。
沈渡津直言没有。
“那你今天怎么没过来?”沈慧语速偏慢,又偏偏是教语文的,沈渡津以前不止一次地猜测上她课的学生是不是都倒头就睡。
他惊觉现在已经晚上快七点,并且今天是周五。
周五到了,照理该去给病房换上一束新百合的。
他这个点还不见人,怪不得沈慧打电话找他。
长久以来的习惯就这么被盛闵行胡乱地打破,感觉说不上来的奇怪。
他解释:“我是遇上点事。”
“度度,说吧,我好好听着。”
这世界上唯一一个愿意听他好好讲话的人可能就只有沈慧。
沈渡津忽然就一阵酸涩涌上心头,大脑不受控制地处理着信息,情不自禁道:“我好像找到了捐款的人。”
“是谁?”
沈慧语气明显变得急迫,一激动呼吸就不平顺,剧烈地咳嗽起来。
他在这头听着一颗心悬到了嗓子眼儿,沈慧每一下都像是要将肺咳出来。
他不敢贸然说话,怕她听了更加激动。
咳嗽声逐渐平缓,沈慧终于缓过来,又迫不及待问他:“他是谁?”
“是你以前的学生。”
“我学生?”她疑惑道,“姓什么?”
“姓盛。”
沈慧嘴里念叨着盛字,很吃力地回想着教过的学生里有哪些姓盛的。
沈渡津一颗心再次被拎起来吊着。
他担心沈慧看出破绽。
另一方面又懊悔自己说话不经大脑。
然而沈慧记性变得不大好,不知将这个盛姓冠在了谁头上,半晌过后给出了肯定的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