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春本意是要带走狗的,唐思遇没身份没理由留下不属于他的东西,况且他连自保的能力都不足,又怎么可能能照顾好一条大型犬?
在门即将关过来的那一刻,不知是哪里生出来的勇气,唐思遇站起身去追,忘记自己与茶几的距离偏差,猛地磕上去,狠狠地摔在地上。
茶几边的东西被带下来,突兀地响起。听见江晚春离开的脚步声有停顿,唐思遇眼里的泪止不住大颗滑落,他语无伦次道:“能……可不可以,把狗留给我?”
小宝是他求过来的,唐思遇抱着狗哭,就算知道小宝跟着他会过得不好,但他也不想放它走。
江晚春说得对,他很自私。
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唐思遇走的时候却只带走了一件外套,还不是他自己的。
时针走过一圈又一圈,唐思遇几次牵着狗走到门口,打开又关上,始终迈不出这一步。
“叮。”
楼层间传来电梯声,随后有人走出,唐思遇下意识地要关门,还没关上,一道熟悉的声音传入耳朵——
“你要去哪儿啊?”
“回去。”陈周越冷淡地看了眼外婆,开门离开。
十二月,今年元安的冬天来得尤其快,气温骤降。陈周越穿着黑色高领毛衣,套着一件黑色大衣,身上的颜色不是黑就是白,衬得他更加肃冷。
江春晚拿了条围巾追出来:“外面冷,穿这么少,你别冻感冒了。”
陈周越扫了眼江晚春手上的围巾,没接,只说不冷。他没停留,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