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觉叹了口气,两个人双双陷入了难题。
但幻觉率先开口,安慰道:“不过没关系,我觉得只要你想反抗,就能。因为你已经长大了,不再是小时候那个傻乎乎的蓝昼了。你知道该期待谁的爱,不该期待谁的爱,知道自己有想要的东西,有想追求的自由,这就足够了。”
幻觉看了眼外面的月亮,“啊——时间不早了,月亮都移动了好多呢。”
幻觉站起身低头看坐在地上的蓝昼,“你的药开始生效了,我要走啦。”
蓝昼仰起头。
“记住我告诉你的话,你是自由的,该走的时候就要走,不要犹豫,错过了可能又要等十几年,你等不起啦,我也等不起啦。”
蓝昼觉得口腔干燥,大脑也有了睡意,开始发沉。
他轻嗯了声,说:“再见。”
幻觉扬起嘴角露出了一个笑,月亮的银辉洒在他蓝色的发丝,像是勾了层银边,美如画。
他轻轻往后退了一步,然后变得越来越透明,越来越透明,最后如同空中的齑粉,缓缓逝去。
房间重新陷入了安静,只留下了冰冷的月光,照亮一方天地。
蓝昼盯着幻觉消失的地方看了好一会儿,心中空落落的,像是月光用鲜花熬了杯惆怅和失落,齐齐灌入心房,涌现着一种悲涩。
蓝昼觉得自己好累,他站起身走到床边,轻轻坐在靠着傅声的一侧,然后把手搭在床上,把脸枕了上去。
地上铺着地毯,半软的地毯和冰硬的地板结合,软硬度刚刚好。
蓝昼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走到傅声的床边,他只是盯着傅声的看。
刚刚和幻觉说过的话浮现脑海。喜不喜欢谁知道呢?蓝昼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因为不需要想,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和傅声有关系,欲望挂钩,匆匆过客,如同另一种意义的一夜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