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间,白潇明白了宋怀何出此言。
自己当初不过随口一句话,让宋怀不要在家弹钢琴,不料,这样一句无心之言竟然就被宋怀记到了现在——自那天以后,宋怀果真再没在家里弹过一次钢琴。
一时,白潇五脏郁结,悔得肠子都要发青了,他当初脑壳里究竟想的都是些什么,竟然会这样对宋怀。
二人各怀心思,不再言语。
车内陷入了沉默。
直到车子停进地库,宋怀正准备下车时,白潇拉住了他。
“宋怀。”白潇刚刚思考许久,也不知该如何同宋怀说这件事,最终他也只能硬着头皮道,“我当时是泛了浑,才会说出那样的话,那架钢琴你当然想怎么弹就怎么弹……你就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要跟我计较了好不好?”
宋怀自白潇说话起,便一直偏头朝着另一方向,不知他听了白潇的话作何表情。
见宋怀一直沉默,白潇赶忙又道:“我真的错了,实际上那天,我都惊呆了,那时候我还在想,是不是哪位仙人下凡,到我家弹琴来了,不然一般人哪能弹出这么好听的钢琴啊!”
宋怀这才回头看向白潇,红着眼眶,嘴角却挂着笑容,“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你怎么越说越离谱。”
宋怀终于开了口,白潇心安地长舒一口气,他一边不忘继续道:“这哪里就离谱了,这是事实,我还感觉我这是谦虚了呢……”
时隔多个月,宋怀再次来到了二楼尽头那个不起眼的小房间,重新见到了那架自己朝思暮想的钢琴。
他抚摸着琴身,目光温柔得宛若母亲在看自己的小孩。
“白潇,”宋怀问道,“这架钢琴,你是哪来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