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下的一干伙计皆是战战兢兢,不敢吱声。

毕竟这位爷心情不佳,可是会出人命的。

寨子的师爷硬着头皮开口:“裴世清作儿在祠堂开了宗族会,就一条,谁敢资敌,那就是不要祖宗。裴家都发话了,十顾县这十里八乡,谁还敢提这事?”

“姥姥!”周虎拍案而起:“当初上赶着答应的也是他们!他娘的老子活了这么久,头一回见有人敢跳老子的票!去!问问那几个墙头草,等犬封人打进来了,听裴世清的能救他们的命?!”

“大当家——”师爷斟酌着措辞:“十顾一代宗族观念重,再说犬封还被挡在平都,这怕不好使啊。”

“不过这对我们未尝是件坏事。”师爷小心试探:“乡党们这么不配合,我们整好以此为由,把犬封人那边的价码再要高一点。”

“好!”这话周虎就爱听了:“就听你的!你去办!!”

换药的事,金善这边也赔礼了,裴世清那边也点了头,按理说也就翻篇儿了。

可裴老爷都点了头的事,却是有人不干。

今个儿善金堂,便来了不速之客。

来人身着一件白色毛衫,外面套着褐色的呢子大衣,十六七岁模样,平头短发,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却难掩其稚气与青涩。

正是躺了好几天总算是又能出来蹦跶的裴家少爷,裴远。

裴远身后,苦挡硬劝的管家裴福,就差当场哭给裴远看了。

“福伯您别管!”硬气的扯出裴福手中的袖子,裴远大步跨入店门。

裴远虽然只来过善金堂一次,但他爹却是这里的老主顾,因此和文择元也算认识。

裴远开门见山:“文择元!背后伤人算什么本事?!有能耐刀对刀抢对枪!咱们堂堂正正比一比!!”

说着便从怀里掏出两件物什,重重拍到桌子,竟是两把进口的马牌撸子,相当不错的好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