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寿前的最后一天下午,定秋带着一群小朋友在院子里布置花灯。小灯由他缠绕在树上,大灯由小孩子们挂在枝桠低处。院子里的树大多刚发小芽,有几棵甚至还光秃秃的,定秋每一棵树都爬到最高处去缠绕,开了灯之后果然灯光均匀,处处有暖光。
院子里看到的大人们忍不住赞叹他这灯挂的漂亮。小孩子们都跟着乱闹乱叫,哇哇哇个不停。
定秋有些腼腆,也不回应什么,又拔下灯源来挂在高处,免的被小朋友拿去瞎玩。
只有门厅前一棵很大的玉兰树让他犯难,这棵树开花很早,粉白色的大花挂满枝头,每一个枝桠都挂的饱满,或者闭合着的,或者半开盛开着的,开的热烈非常。
他缠灯怕花落,不缠灯又怕晚上黑的突兀
定秋站在树下思考时,头发上被一个东西掠了一下,他还以为是枝桠,摸了摸才发觉是一瓣很大的勺状花瓣,还嫩嫩的就掉下来了。
他顺着树枝看上去,才发觉这棵树就在那个“问题少年”的房间下面。此时那张平常紧闭的窗户大开两扇,窗帘被风吹的鼓鼓的飘出窗外,拂的近处的枝桠带着花朵一颤一颤的。
窗边并没有人,只是窗台外边不知什么时候摆出一对小小的台灯,应当是很久之前办婚俗留下的,灯罩上还写着“囍”字。台灯线隐没在窗子后面。
风声树叶声好像停了,小孩的喧闹声也停了,一起都停了,只有花香还在若有若无的蔓延。
“定秋,定秋!”
梁斯见定秋站在树底下发呆不动,喊了他两声,轻轻一脚踢开缠着他抱他大腿的几个小孩:“去去去,别在这打扰干活,树上的线看到没有,都不准动!谁动了晚上就不给吃蛋糕,还得挨一顿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