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干嘛啊……”江平野并不觉得盯着自己的未成熟缪斯几个小时有什么不正常,站起身跺了跺脚,从口袋里拿出皱得不像样的素描纸甩了甩。
“被林医生教育了一个多小时,”展开龙飞凤舞的纸张,他在最后一张上轻敲了下,“想不想被预告一下,你从下周开始的治疗方案。”
撇了撇嘴角,缪仓拉扯了下方才因为动作太急,在腰间转了一圈的衣角,作势要拉上床帐,然而半路被几张纸劫了道,搅碎一些纸屑后,生生卡住了。
“我可是认认真真记了一堆,并且要好好监督你接下去的治疗的,所以,”江平野指了指对面桌上的收纳盒,“你觉不觉得自己有义务提供一个同款小本子。”
缪仓呆愣愣跟着看过去,再次对上视线时,杏眼圆睁,眼神里都是对于江平野厚脸皮的惊异。
得是什么样的生活经历,对方才能活得这么……这么理所应当啊……
但又不同于以前霸凌者近乎逼迫的强硬,江平野的这些要求或协议,莫名带着一丝缪仓说不清的、未经允许的……亲近?
胡乱点了点头同意,缪仓把拦路的素描纸推出去,急慌慌拉上了拉链。
床帐被敲了两下,外面的人带着笑留下一句“小没良心的”,而后开了房间内的大灯,隐约看到对方晃荡至自己桌前摸出了什么东西。
后知后觉的,缪仓右手抚上刚才被江平野磕到的胳膊肘,上面似乎还残留着他额头的余温,跟留在上面的红印相生相成。
从自己那天大半夜应激之后,江平野对自己的态度好像变了很多,缪仓说不清,只觉得之前他隐约的不安,因为对方的变化消失了很多。
亲近……是他甚少体会过的情感。
抱着数位板,缪仓下巴压在触控笔的笔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