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张照片,上面是个圆脸男人,留着滑稽可笑的胡子。阿尔弗雷德坐下,敞开外套,“这是谁?”他问。窗户大开,风里带着花香。君特小小地打了个喷嚏,“啊,解释起来有点费劲,毕竟我不是医生,你知道的。”
他又放下一张照片,这次是个女人,表情严肃。“我惧怕这样的女士,”他嘀咕说,“让我想起了海伦娜。她就整天用这幅神气盯着我,似乎我做的每件事都是错的。”
第三张照片,是一个穿军装的家伙,依旧留着胡子。“为什么安格利亚人流行蓄须?”君特感慨,“胡子!毛茸茸地盖在嘴唇之上,难道不难受么?”
“实事求是地说,没感觉。”阿尔弗雷德研究那名军人的长相,“我不记得他。”
“军队里几百万人,你不可能认识每一张面孔。”君特放下第四张照片,“他长得挺好看,是不是?”
这次照片的主角没有蓄须,虽然不甚英俊,但表情温和,应该是学校教师或文员一类的人物。“据说你刮掉胡子以后,许多人效仿你。”君特犹豫一番,将这张照片拖出行列,摆在一边,“在萨克森,军人禁止蓄须。还是干干净净得好,你觉得呢?”
“你到底在做什么?”阿尔弗雷德愈发好奇,“挑选陪审团?”
“军事法庭需要陪审团?那我们统统要被判处绞刑。”君特笑道。
“选择保镖?”
“不,不,门口就站着几位士兵……我想他们的枪足够应付突发的危险。”
“到底是——”
君特放下第五张照片,“与我的治疗有关。”用左手摸了摸脖子,“太复杂了,斯托克医生运用了一种新方法……那个词似乎是‘激素’,我不确定我念对了。我的安格利亚语能应付日常生活,学习医学知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