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回来……齐显知道这节没羊吗?不会故意耍他的吧?

也不像。

之后再问,现在、现在先干着吧。

都是农学课程,触类旁通嘛。

居意游学着其他人那样装好扫帚簸箕,提上大桶,跟着一小拨人进了羊舍。

羊舍里圈着热气,在初秋格外暖和,但呛得居意游死死捂住口鼻挣扎求存。

妈的,清扫场地就是、就是……

就是清理粪便吗!

夹着青草味儿的粪便闻着更诡异了,又腥又膻。说它滂臭并不准确,里面还有木质纤维气息被热气蒸到半空骚扰鼻腔,说它香……疯了吗?

居意游自己专业的有机肥也用过粪肥,但那都是处理过的,这股原汁原味的气味他只能用一个字形容——“呕”。

他扛着扫帚瑟瑟发抖,和齐显一起吃过的午饭在胃里翻涌,振得他呼吸不太畅通、一深一浅,物理意义上令人作呕的味道就时重时轻地侵犯他的鼻子,闻得他肺都快炸开。

这时他耳边伴着耳鸣传来个声音:“后悔了?”

他僵硬地一扭脖子,果然是裴则渡。他一撑扫帚,嘴硬道:“后悔个屁。”

裴则渡:“那你抖什么?”

居意游:“看见绵羊的快乐老家,兴奋了。”

裴则渡:“够变态的。”

居意游:“谢谢夸奖。”

他在裴则渡的注视下又向中心区域迈了一步,想深吸一口再憋住,却忘了在这儿深呼吸有多愚蠢,支气管都差点岔劈。

居意游眼睛都熏红了,抓着扫帚硬扫起来,过程中还不忘挑衅似的朝裴则渡竖起大拇指。

裴则渡冷呵一声,转头去干自己的活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