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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点四十,顾澜准时出现在地库。

陆铭迟到了二十分钟,他必须也要迟到二十分钟。

顾澜今年二十六,生的又白,怎么都晒不黑,这样一个小白脸,作为顾氏集团的掌权人,早年难免被人非议,顾澜也就养成了不易亲近的神态。这两年地位稳固,身居高位,更又多了几分掌权者的威严。因为近视,又带着一副银框的眼镜,更显得拒人于千里。

陆铭把花递给顾澜,说了一句生日快乐。陆铭绅士地替他打开了副驾驶的门,才自己上了车。

陆铭没有扣上安全带,而是先俯身拉过顾澜身边的安全带。身体交错间,顾澜轻轻吸了口气,闻到了陆铭身上浅淡的雪松味。

很好闻,也很像陆铭这个人,充满了距离感。

因此顾澜厌倦地一皱眉:“我不喜欢这个香水。”

陆铭替他扣好了安全带,自己也坐回去扣好,没什么表情:“好,你把喜欢的香水告诉我。”

两人的家里顾澜的公司很近,开车只要十分钟左右。陆铭要开车道顾澜的公司再接他,还要绕道,但是陆铭对此并没有非议——这是一个丈夫该做的事情,是他们协议的一部分。

他是一个很称职的丈夫,家里是他亲自布置的烛光晚餐,牛排是他下厨做的,红酒提前醒好,音乐是顾澜喜欢的曲子,生日礼物是陆铭提前半年定制的表。

两人坐在餐桌的两端,烛光摇曳,顾澜却觉得并不满足,他想了好一会儿,觉得是缺少了一个温情脉脉的吻。

顾澜现在当然可以和陆铭接吻,但那需要自己说出口。他想要的是,陆铭能主动地,像是爱自己一样,给自己一个吻。

顾澜决定在修订续签合同的时候,加入这一条。

餐后,陆铭按照约定,坐在了钢琴前给顾澜弹《月光》。顾澜倚在钢琴前,静静地看着陆铭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