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一拍大腿,问江纵:“对了纵哥,他原来跟你家关系那么好啊……怎么这事儿你不知道?”
“纵哥这几年在国外,不知道也正常,”有清楚江纵和他家里头关系的人赶紧打圆场,笑道,“隔了几万公里,人家香车美女夜夜笙歌,哪儿还顾得上关心这些闲事儿。”
是了,那个恣意张扬、骄纵桀骜,到哪儿都是人群焦点的齐家小少爷竟是个假货,虽说江纵是刚得知这个消息,但对在座所有人来说,这件事早成了茶余饭后拿来侃大山的谈资,是闲事儿一桩。
江纵靠在椅子上,抿了口酒,佐餐挑的啸鹰赤霞珠,给他接风一太子爷带上的,不是拍品,市场价约莫三万,口感丝滑,黑莓味儿冲上来,有杉木,烟熏和甘草香,层次丰富,淳厚柔顺。
江纵一言不发,看上去是不想放过口腔里的余香。
他酒柜里藏品不多,不过也有几瓶赤霞珠,其中那瓶1990年的roanee nti,六年前被齐向然失手打碎,那浑小子便偷了家里一瓶更贵的陈酿还他,江纵没有收下。
“倒也是,”那人扫了眼桌上几个明里暗里往江纵那儿送秋波的女人,清了清嗓子,“这事儿吧捂得紧,没上新闻也没登报,除了咱们圈儿里,没几个知道。毕竟他那种出身,又冒充了齐家十几年的少爷,别说齐家人了,我都替他们觉得丢脸。”
说到“那种出身”的时候,这人挤眉弄眼地一笑。
有个女生突然横冲直撞地插话:“孙海侨,话也不能这么说吧,人家是抱错了,齐向然自己又不知道,怎么算冒充?”
“怎么不算冒充了?我看他和他那亲爹适应得挺好,说不定俩人早联系上了,要是他当初没被发现是个冒牌货,到时候和他亲爹里应外合……”
“没凭没据的你胡说八道个什么劲儿啊,”女生打断他,冷笑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觉得你弟弟以前整天跟在齐向然后头鞍前马后唯命是从的,下了你的面子吧,现在人家落魄了,你就恨不得给人家踩死。齐向然到底怎么回事,那是人家齐家的家事,跟你有什么相干,你一个大男人,成天在背后泼脏水嚼舌根有意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