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霁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会,慢慢道:“真难得啊……你这幅控制不住自己发脾气的样子,跟那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分开让你这么难受?”
柏钧丝毫不为所动,抬起眼睛冷笑道:“是啊,你不都听到了吗,我打算跟人家结婚的,全被你搅黄了。”
尽管知道是这人说来气人的话,祁霁脸上的神情还是淡了下去,他抬起柏钧的下巴:“这种话你还是少说为好。”
“那小子知道什么?”祁霁说:“他知道你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吗?他能容忍你朝三暮四的毛病吗?连今天这样的一个拥抱都能让他退缩,可见他对你是一点信任也没有的,这样的人,你敢毫无顾忌地向他袒露你的一切吗?”
柏钧低垂着眼,沉默不语。
“你不敢。”祁霁笃定地说。
他的语气变得温和了一些:“我们才是这个世界上最适合彼此的人,你永远不用向我解释,因为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你的过去、你的想法。我们见过彼此最狼狈的时候,柏钧,我才是真正懂你是怎么一步一步变成今天这样的人。”
“见过我最狼狈的时候是什么值得拿出来说的事吗?”柏钧突然道。
祁霁的手指停在了他的肩膀上。
“我不知道,祁霁,你好像觉得那时候我的那种样子很‘可爱’一样。”柏钧制止了他想要开口的动作:“不用解释,雨点儿,正如你所说的,这世界上也没人比我更了解你了。”
他冷静地说:“你嘴上说着对那时候落井下石的行为抱歉,实际上根本没有反省过,甚至我一直隐约觉得,你似乎希望我一直保持当初那副凄惨的流浪狗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