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回来的时候情况还好,除了嗓音有点哑,看不出什么异样,人的精神状态也很正常。到了后半夜,卢心尧开始发烧,出现吞咽困难,能够进到喉管的空气很稀薄,在呼吸的时候发出细细的咝咝声。
卢从景早就料到会是这样,喊了医生待命,一见状况不对,医生立刻从客房起身过来,夜深人静,脚步声清晰得仿佛放大了一万倍。卢宗铭长期训练浅眠,听到脚步声惊醒,透过门缝看到匆匆赶来的医生,和他料想的分毫不差——是当年那位医生,他鬓角有了点白发,看来是为卢家服务了很多年了。
卢宗铭彻底清醒过来,灯影憧憧,引得人心惶惶,他的心也一起吊起来,想去看看又不知道用什么理由。
医生打了激素,卢心尧的呼吸才再度平稳下来,他自始至终都没有完全睁开眼睛,只是紧紧皱着眉头,艰难地呼吸。卢从景守在他的床前,温柔地抚摸他的头发,没有说话,静静地,直到卢心尧再度睡着了。
卢心尧昏昏沉沉,睡了好久,在梦里感觉不到时间的尺度,只有入骨的倦意,他一直睡着。
摆在床头的手机一直在响,他隐隐听到了,但是提不起力气来接。好在没过多久,就不再响了。
于是他又可以安稳地睡着。
要是卢宗铭生病,卢从景断然不会为了他推掉公司的会议;但是放到卢心尧身上,又好像有了可以破例的理由,他听到手机的铃声就走过来,拿起手机准备挂掉,又觉得好像有点武断,出了房间接听电话。
对方上来就开始说话,没给他说话的时间,“卢心尧!不是约好了今天下午彩排的吗!”语气还凶巴巴的。
等他说完,卢从景说:“你找卢心尧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