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没怎么主动夹菜,卢从景挑了块鲍鱼夹到他碗里,若无其事地问:“今天怎么样?”
卢心尧拿筷子的手一顿,心念电转,他是否察觉到了什么?但他不能自乱阵脚,非常自然地夹起那块鲍鱼咬了一口,待到咽下后,才嘟囔着:“今天上了乐理课,和我十一年级的课程内容差不多,这边没有德国要求严。下了课我去找了灿星,你认识的。”
卢从景慢慢拧起眉头,陈述了一个事实:“阿尧,你撒谎了。”他的语气淡淡的,但是很笃定,仿佛早就知道了情况,只是藉由这个交谈再次进行确认。
有时候卢从景也会为自己的疑心感到悲哀,他一方面深信不疑卢心尧对他的感情,另一方面他又因为每个人都无可避免的独占欲而变得更加多疑,但这一点放在他身上更加具有压迫性,因为他掌握了一般人掌握不到的财富和权力,这使得他可以具有非凡的执行力。往往这个时候,他所想的和他所做的,背道而驰。
“你都知道了,还来问我做什么?”
卢心尧放下筷子,语气平淡,仿佛他们只是在聊今天的笋嫩不嫩,牛肉做的老不老。
卢从景感到棘手,这可能是派人保护卢心尧的不良反应,每当谈及这个问题,就如同针尖对麦芒,他原本温和无害的小侄子就像团起来的刺猬,几乎不能靠近。
“阿尧,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对待卢心尧,卢从景总是无奈的,他不能接受卢心尧有受伤的可能性,所以他要好好保护起来。
“我谁也不能见是吗?你干脆把我挂在裤腰带上,走到哪儿带到哪儿,这样你就可以放心了。”不同于之前调情时的话语,这一次他说出口的时候带着淡淡的讽刺。
愠怒之色出现在卢从景脸上,他非常克制地喊卢心尧的名字:“阿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