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默默想着,如果真是这样,谁这么照顾自己?
到目前为止,这个人应该是没什么恶意,但是他却无端端受了别人好处,尤其还牵扯到钱的方面。
酒吧发工资所以不可能是外面的人;自己各种关系又很单一,说起来选择真的很窄。
思考着事情,俞北没注意身后的凳子,往后一退被凳子脚一绊,手顺势在桌子边抓了一把,桌上摆放的杯子跟着直晃。
“当心看着点啊,”一个人拽住俞北胳膊,扶稳杯子,“打碎这些,晚上不是都白干了。”
“谢谢简哥。”
都简拍拍俞北肩膀,走向卡座。
看着都简的背影俞北若有所思。
时骆好大一阵没再去俞北家。中途房翠翠打过一次电话,说那罐泡菜可以搬回去了,他也推脱说有事一直没去拿。
倒也不是借口有事,其实本来就不是很有空;之前只是把别的事全部挪到一起,攒一个长的时间空档才能去。
房翠翠对他这么好。她殷切期盼可以看到孙子成家生子……
其实一开始抱着单纯喜欢的想法时,不就告诉自己哪怕没有进一步也无所谓吗?反而是关系变好、俞北奶奶还对自己很好之后,知道俞北终有跟别人结婚的一天,突然接受不了了?
这很不酷。
时骆蘸了点颜料,在刚勾好的形状周围补上颜色。叹气心想,缓一阵再说。
计划要送给俞北的那幅画,时骆找人在俞北房间算了一个风水好的位置,打算直接画在那里。房间墙面是各种深浅不同蓝色的混合;他调了很久,试了许多次才弄出满意的效果。分层粉刷墙面后添补出海浪,点缀了一些样式。
这个房间没有找人帮忙,偶尔需要指导的时候会问一下油漆工程师。
他一头扎进这个房间,投入在里面消磨时间,平复着心意。
手机在裤兜震动,时骆赶紧脱下手套,拿出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