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两个杯子添到半满,时骆起身打开电视播放雪地路线的火车dvd。
在轰隆轰隆火车的前进声中,循环着相似不相同的雪景;两人啜着酒,小声说着话,等待新的一年。
年末通常是繁忙的,多数人都希望赶着在下一年来临前结束手上的工作,或总结一下过去的一年。带着对新日子的期翼;虽然跨过零点,生活也未必发生天翻地覆的改变,或者忽的可以从菜鸡晋升为超能鸡,但时钟从三十一号的十二点五十九滴滴答到一号的零点时,还是如被时间的手按下重启或归零键般充满仪式感。
天地一色,白雪充盈的画面好像拉慢了这一年的最后时刻。时骆慢慢把头抵在俞北肩上,一口抽光杯里的酒,将杯子搁在一旁,腾出胳膊环上俞北。
俞北也放下酒杯,然后勾起时骆下巴,和他接了个充满酒香味儿的吻,清甜渐渐盖过残留的一丝涩口。
不到醉,是一种让人处于舒服状态的微醺。身体有些沉重,意识却轻飘飘的,咫尺之遥的俞北此刻对他有股强烈的吸引力。时骆发觉现在很难抗拒和俞北之间的肢体接触,只要有机会就想朝他身上攀去;像葡萄藤用卷曲的手一点一点缠绕支架,直到依附藤架而生那样。
爱意是怎么产生的似乎不再重要,意识到的时候,想跟这个人在一起的情意,张嘴就能跑出来,即使嘴闭上也会从眼里溜出来。
某一刻感到心动,再持续地从小或密的间隔里获得心动。
“今天感觉怎么样?”时骆惬意地挂在俞北的臂弯,头朝里埋在他胸前,开始发蒙。
“聚会吗?很好啊,他们人都很好,也很照顾我,”俞北上下抚了抚时骆的背,“好久没这种感觉了。基本上没参加过这种集体活动,忙起来后没什么时间去维系以前的关系,也没有交新朋友,现在偶尔也只会跟付博延吃几顿饭。你们能保持这种关系这么多年,挺让人羡慕也能感觉到你们是真的关系好,很铁的那种。”
“都简哥和邢储哥的感情也挺触动我。”时间被人为减缓的氛围和酒精很容易让人想袒露心声,俞北不是过于寡言的人,但如果平常让他讲心里话,酝酿许久可能还会打磕巴,现在却有一股表达的欲望,“我挺想我们有一天也会变得默契,拥有许多共同的回忆。我也想慢慢了解你;不像这次准备礼物,想来想去只能用简单的感觉分析去规避任何你不喜欢的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