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叫我儿子,”俞北不耐烦地打断道,“工资还没发,只能给你两千。”他不可能再因为这个人动用为许余馨和房翠翠预留的钱。
“两千?能干什么两千?你打发叫花子呢?”
惊异于俞铭顺的嘴脸,俞北冷漠地说:“我给要饭的两千,说不定人家还会感恩戴德。说实话,比起给你我宁愿把钱给要饭的。”
听俞北还真拿自己跟叫花子比起来,俞铭顺气得不轻,“你给不给?话说你们现在的房子就是用当年那笔钱买的吧。说起来那还是老子的钱,你要是没钱给我就把房子抵了啊,当年不就用这种方式解决问题的吗?”
从俞铭顺嘴里说出的“当年”是俞北心里永远合不起的一个裂沟,他不能原谅凭什么俞铭顺还好生地过日子,混不要脸地以当年为由头要钱,而他妈什么也没做错,却一辈子因为“当年”重复痛苦。
“现在只有两千爱要不要。”
大概是考虑了一会儿,俞铭顺说:“总比没有强,等会儿把账号和名字发你,你给我打来。懒得每次跑来找你,我借了个号。”顿了顿,追问:“工资什么时候发?”
“还要点脸吗?”俞北无语到没脾气,“发了给你打电话,不过我一个兼职的你也别指望能有多少。”
“知道了知道了,那你快先把两千给我打过来。”
俞北直接挂断电话。
一度,他厌恶“钱”这个字到极点;知道不能没它,但它真的时常让他感觉喘不上气。严重的时候,光是想想需要钱的地方,立刻就心跳加快,头皮一阵阵地发麻。
翌日金柏水叫俞北来商量开题答辩的事情。
金柏水皱着眉头,“快一周了,每个人都该交签了字的报告,”低声骂一句,“他们还是死硬,不同意通过,昨天我直接找了咱们曾主任。”
“你再做一次答辩,主任答应我来参加评判。我猜他不方便做得太明面儿,只好这样。可以吗?”
“当然,”俞北知道这是目前最好解决办法了,有人能公平地为他打分他没什么好担心的,“多谢老师为我这事儿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