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消息时骆立马打电话给俞北。听说阿姨又被刺激发病,这回甚至连奶奶都昏倒了,他头皮发麻,心像沉进了无底洞。
找到俞北的时候,他正忙前忙后给房翠翠办住院手续。时骆快步上前,“弄好了吗?”一眼看见俞北模样狼狈,眼睛布满血丝,望不到一丝生气;分不清是抓痕还是巴掌印,白净的脸上一块块猩红十分刺眼。
见到时骆,俞北扯出一个笑:“马上,给奶奶收拾完再去妈妈那儿。”
嘴唇上冒血结痂的咬痕,比哭还难看的笑,通通让时骆不是滋味,“奶奶怎么样?”
“没事儿,已经稳定了。只是问题可大可小,医生说要住院一阵。”
时骆点头,安静跟在俞北身边。
俩人到病房时,房翠翠已经恢复平稳的呼吸睡着了。俞北掖了掖她的被角,刚提起保温瓶就被时骆接过去,时骆用口型说“我来吧”,随后便拿着保温瓶出去接水。俞北站在病房扫视一圈,记下要准备什么给房翠翠带过来。
等时骆打完水回来,两个人悄声走出病房带上门。走廊灯火通明,四处却透着一股别样的静默和冷清,满目白壁让人眼晕。
时骆走近俞北牵他的手,握了握他。接收到时骆担心的目光,俞北回握他说:“我没事。”
没说别的,时骆只道:“我送你去看阿姨。”
“嗯。”
上车后时骆递给俞北一件厚外套,避开红肿的地方摸摸他的脸,然后发动了汽车。
外套铺在身上,很温暖,温暖得捂热了五脏六腑,温暖到才发觉原来手脚这么冰凉。一口气呼到底,俞北仰靠在椅背上阖住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