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说房翠翠这也是老毛病,回去后按时吃药,仔细经管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年后只需来复诊一次就是。连医生都这么说,俞北只好依了房翠翠。
刚一到家,房翠翠就张罗着收拾这收拾那,动作敏捷得俞北拦都拦不住。
“哎呀,你刚出院别忙活了。”
“那哪行,过年家里总不能脏兮兮的。”
“家里也不脏啊。”
“还不脏,”说着房翠翠便抹一把窗台,把沾灰的手指伸到俞北面前给他看,“那这是啥?”
“……自然现象。”
“放你一个半大小伙子在家,也不指望能弄多仔细,”房翠翠说,“行了,你不用管我,旁的我也做不了,简单抹抹灰看起来也整洁些,”又一点也看不出腿脚不利索地从厕所拧一块抹布出来,到处擦着。
俞北无法,只得随她去。打湿拖布,也在旁边帮起忙来。
拉开厨房门,发现里头空荡荡,房翠翠问:“你不是说买东西吗,怎么什么都没有,明天你妈回来吃饭怎么办?”
抽张纸蹭蹭头上的汗,俞北道:“忘跟你说了,明天的菜不用操心,反正都准备好了,这次翠翠就等着吃现成的吧。”
“哟,那我可喜欢。”
祖孙合力,花了半天的功夫打扫完家里,累得俞北腰杆直得都弯不下去,一挨床,还没等到时骆那边回传晚安他就睡着了。
第二天,心里惦记着要去房坪山接许余馨,没到时间俞北老早自己就醒了;叮嘱房翠翠万一他们回来晚了,让她帮着收一下东西。
腊月三十的清晨比平时冬天的清晨更安静些。连平时卖早点的铺子都大门紧闭,铁闸门上挂着“新年快乐,年后开业”的字样。稀薄的雾霭笼罩大地,天气是清冷的,心底是热烘的。
走进房坪山的时候,医院正排队发饺子,这个常年阴静的地方,在这一天多了些热闹气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