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遐的脸埋在被子上,声音听起来闷闷的:“嗯……楚天城做事还有点仔细,我就一个一个找的当时那些欺负你的人,挨个让他们仔细说的事情经过,我有录音,到时候他们想翻供也没办法。”

楚衍之认真给他上着药,听他讲话,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脸。

陆长遐想起那几个人就烦,特别是为首的那个,楚衍之周末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正好去找的秦阳,也就是为首的那个,陆长遐气得牙痒痒:“衍哥知道那个傻逼在哪个公司吗?”

楚衍之如实道:“我不知道。”

陆长遐想起来还是生气:“……我家的分公司。”

楚衍之其实一直不愿意提起自己初中的事情,从初中被霸凌到18岁那场官司的败诉,风轻云淡是假的,他不是不在意这件事情,是不在意这件事情,他不能被困在旧时。

他能跑动,不代表束缚着他的绳子不存在了,每当有人提起这件事情,这绳子就会缩紧一下,提醒着他它的存在。

然后有这么一天,陆长遐跑过来,轻而易举地就拆开了这条绳子。只是楚衍之刚刚听到陆长遐说完,才意识自己身上的绳子不见了。

因为他的第一反应是轻笑了一下,仿佛听得不是自己的事情:“这么巧?”

“巧?”陆长遐冷笑了一声,“这傻逼找的关系进得我家分公司。”

楚衍之开玩笑地问:“你把他开了?这算不算假公济私?”

“才不是,”陆长遐轻哼一声,“他能凭关系进来,我为什么不能凭关系把他弄出去?”陆长遐撑起了手臂,抬起了上半身和楚衍之对视,他骄傲道:“看,衍哥,我说保护你就一定说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