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遐心脏跳得厉害,低着头,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而后天旋地转,他醒了。

呆愣愣地坐在床上时,最讨厌做梦。

陆长遐突然发现自己现在不仅不敢看楚衍之,也不敢看桂花了,更甚者,他也不敢做梦。

他时常睁着眼坐在窗边一整夜。他看月光,便想到楚衍之白净修长的脖颈来,看星光,便想到他的眼睛来,他什么也不敢看,他看什么都会想到楚衍之。

楚衍之这个名字,是想到都会心如擂鼓的程度,哪怕是四下无人的安静夜晚,陆长遐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也难以喊出口。

他想不通,怎么有个名字,叫人嘴都张不开。他百般纠结,觉得说得语气轻了像是轻浮了他,说重了又会吓到他,喊得急了便不合礼仪,喊得缓慢了又怕他等不及。

他憋了又憋,怎样都说不出来,怎样喊都不合适。

好些个夜晚,他都在纠结怎么喊出楚衍之的名字都心头鹿撞中度过,可是他从月光如水坐到晨曦初露,一次也没有成功念出声过。

07

顾安巡从那日之后就默认自己和陆长遐成了好兄弟,天天找他聊天,聊他喜欢的番、喜欢的球星、还有豪门之间各种各样的八卦。

陆长遐只敷衍地应来应去,顾安巡却说得不亦乐乎。

“九中那边开了个很好吃的炸串店。”顾安巡常常说着就换了话题,思维跳跃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