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碌翻不过去,他也撞不毁姜行光。
耳边的警笛声转瞬即逝,照碌猜想警员已经在卧室见到了二狗以及胞弟,说不定正商量着把他们带去警局。
此后二狗不会再和照碌有任何交集,他们会被安排着开始新生活——照碌当然清楚这对二狗来说不一定是坏事。
可当初是照碌留二狗住在这里的、可二狗是照碌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可姜行光是照碌执意带进来的虽然做出决定的从来不是照碌,可他难辞其咎。
照碌低着头,用脑袋一遍遍地撞着姜行光的胸膛,希望对方能主动让开一条道。
随着警笛声呼啸而过,楼道里的灯光随即消退,一切重归平静。
唯有天上的月弯在这段时间内向东偏移了一两度,但除了抬头望月的那些人,这样的迹象被注意到的可能性微乎甚微。
“你放心,那孩子的病肯定能被治好,而且警局会给他们安排新的去处。”
姜行光怕照碌太过执拗,又诚挚地道了歉:“以前是我对不起你,但这次我不得不这么做。”
他仍用手压着照碌的后背,虽然姜行光不太适应这样的姿势,但在事态彻底平静下来之前他决不能松手。
姜行光的话非但没有让照碌冷静,反而成了助长火势的一捧酒精。
照碌的情绪起伏本来还在可控范围,现在他的胸腔像在剧烈燃烧,火舌裹挟烟雾翻涌而上,烧得照碌胸口生疼。
“他们都已经被警察给带走了!你跟我道歉有什么用?!”
照碌歇斯底里地朝姜行光喊着话,他近乎破了音,同时抬起右手,似乎想跟姜行光再打一架。
姜行光看着对方手上的伤痕,默不作声地按住了照碌,没让拳头再前进半寸。
紧接着,姜行光同照碌四目相对,他看到了照碌眼中的火焰,也让照碌见到了他眸中的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