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给客房提供照明的是一盏复古落地灯,它的光线不足以照亮房间的每个角落。
照碌用视线描摹着阴影的边缘,逐渐平复心情,向姜行光开口说道:“你要是真想知道我的身世,我马上给你讲。”
承诺是许下来了,但该从哪里开头仍是个难题。照碌没想出合适的答案,他决心讲到哪算哪。
很久很久以前。
从照碌小时候开始,他没从“父亲”那里得到一丝一毫的爱。“母亲”又是个懦弱的人,致使他的童年如同一片泥沼。
部分记忆的缺失让叙述显得没什么细节,情绪的调动则让照碌哽咽失语。
姜行光黯然自愧,他屡次抬手,帮照碌抹去脸颊上淌着的泪水。
“明天见。”
“别走好嘛。”
在姜行光起身之前,照碌扯住他的衣袖,把酝酿已久的愤恨和不舍借由一句简短的话宣泄了出来。
姜行光见到的是依依不舍求着他别走的照碌。
“可以听你的,但是我其实不想留下来。”
他的视线飘忽不定,显然是在两种选择之间犹豫不决。
照碌只听出姜行光要走的想法。
为了挽留对方,他挽住姜行光的脖颈,主动靠了上去。
他俩的距离近到可以感知彼此温热的鼻息。
“照碌,我经常梦见阳阳他在向我招手,昨天和今天也是。”姜行光的声音沧桑而沙哑,“但是你今天的表现让我知道,你和阳阳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我和他当然不一样。”
照碌的嘴唇微微发颤,贴近姜行光的肩膀,用尽全身力气说道:“烂好人,我(脏话)喜欢上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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