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白离开顾家后,没有告诉任何人,直接买了最近去国的航班。下飞机的时候,还是凌晨,医院都没开门,他就近找了一个酒店,等到了天亮。
医院对病人的隐私守口如瓶,所以他打听不到顾时卿的信息,他只知道顾时卿隔天会到医院做复健,并不知道他今天会不会来,只好等在了中庭花园,那是通往停车场的必经之路。
他没有打伞,穿着一件白色的长羽绒服,戴着一顶白色的毛线帽,在外面站了两个小时后,就觉得里外都透心凉了。他站在雪地里一动不动的,完美的与周围环境融合在一起,身上积满了雪,所以顾时卿一开始并没发现他。
顾铭宇将两人送上了车,生怕两人感冒,又把车里的空调上调了两度。
上车前,两人已经将身上的雪都抖干净了,但余白在外面站久了,衣服上都有些结冰了,一到了暖和的车内,又开始滴水。
“把湿衣服脱了。”顾时卿皱眉冷声说。
顾时卿已经戴上了眼镜,能很清晰的看清面前人的样子。
余白很老实听话的将羽绒服脱了,露出了里面一套加绒的冲锋衣。毛线帽摘掉后,头发也有点湿,脸有些红扑扑的,连鼻子都是红的。
羽绒服是防水的,冲锋衣也是,所以里面的衣服倒是没打湿,但脚上的马丁靴已经湿透了,踩在车内浅色的地毯上,洇湿一大片。
“鞋子也脱了。”顾时卿将腿上的毯子丢给了余白。
余白把鞋袜都脱了,盘腿坐到了座椅上,露出十根有些紫红的脚趾。他将毯子披在了身上,带着顾时卿体温的毯子贴到了早已冻僵了的脚上,似乎也有了些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