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周绥有想请薛泓给狗剩重新取名,但薛泓什么也没说就拒绝了,说名讳应该由父母或者亲近的长辈做主,轮不到他。
周绥这大逆不道的想法虽然受到阻碍,但从来没有彻底偃旗息鼓,后来是从薛泓给他的一本书册上认真摘了两个字,一个“重”,一个“衡”。重是希望他能摆脱“狗剩”重新生活,衡是祈祷他以后能过上恰到好处而不过犹不及的幸福生活。
两个字都是在期望他能安康喜乐。
李重衡不懂字,也不理解这些寓意,周绥觉得好听,取了他就用了。虽然村民们总是会顺口叫他狗剩,但只要是让周绥听见了,就会固执地一遍又一遍地冷静纠正。讲到最后李重衡也在意了,遇到人十分斩钉截铁地说自己就叫李重衡。
李重衡驱赶狗蛋的计划没能成功,最后还让周绥给它重新取了个新的名字叫饱饱——吃好喝好,每天饱饱。
本来李重衡是有些不满的,但回头自个儿想了想,自己的名字是周绥从书上挑来的,这小黄狗的名字是周绥顺口取的,内心就又忽然得到了平衡。
周绥本来院里的那块水仙地儿最终也没种下去,那天同李重衡上街,最后也只买了几株水培开好的花,摆在周绥屋子里装饰。
“那你门口那块地,要种什么?”李重衡拎着小土铲,一条腿搭在石头上。
“种小白菜。水仙播种期还没到,撒下去怕不好养。等下全养死了,浪费种子。”周绥不知从哪里折了几只狗尾巴草,去拱乱窜的饱饱,“小白菜多种点,外祖父那儿的你虽然拿不了,但是我这儿种的你都拿去。以后别捡那些烂的,很脏。”
“真要种?”李重衡全程只重点听进去了周绥要把水仙换成小白菜,一脸复杂地看了看周绥院子里其他侍弄得娇艳欲滴的花花草草,总觉得种点小白菜格格不入。
“种啊,你要不想吃,饱饱也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