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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火明晃晃,周绥被羁押在阴暗潮湿的地牢里。他坐在草席上,嫌弃地蜷起脚,抱着膝盖轻咳了几声。
他猜想应该是何庸同巡捕说了什么,又或是咽不下他在布行里用托盘砸他的那口气,买通了巡捕,将他一同以寻衅滋事的理由押了进来。
在压抑的环境里,周绥不知道现在已经是什么时辰,总之他靠在角落里,感觉到肚子有些饿。
“周公子?”
周绥听到耳熟的声音,缓缓站了起来,在门口见到了神色紧张的姚淳熙。
“淳熙姑娘?你怎么来这儿?”
周绥本以为等来的人会是林原,没想到是手持令牌的姚淳熙。
“开门放人。”姚淳熙下令让狱卒开锁,那一刻的脸色算不上好看。
狱卒将周绥释放出来,姚淳熙一手扶住周绥,惊讶道:“你怎么也受伤了?”
周绥摸了摸额头上微痛的伤口,摆摆手。这是方才被押进来不小心推到地上划的。他不愿意用袖口擦,索性流血不多,只渗了些干涸。
他又很快捕捉到“也”字:“谁也受伤了?”
姚淳熙一时记不起李重衡的名字:“……那日你与我回去,路上遇见的那个男人。”
“重衡?”周绥同她往外走,“他如何伤到了?”
姚淳熙叹了一口气:“我舅舅今日休沐,和老友相约去湘水垂钓,幸好是我路过县衙,见那人在门口同衙役纠缠,差点真动了刀子,我拦了下来,询问过后才晓得是你被抓了进来,我又折回去舅舅书房拿腰牌来。不过你莫要担心,我事后自会和舅舅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