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这是……”李重衡双手无措的背在身后,垂首看了眼周绥起后还未来得及梳起的头发,顶上有一处小涡旋。
周绥一边挂玉一边抬头回他:“难得见你今日这么用心打理,这玉正好衬你衣裳颜色。”
两人正温声说着,门口突然传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声。周绥手中的动作一顿,往外瞥去,见是离半掩的门扉处有两三步的的林原握拳咳嗽,朝着周绥挤眉弄眼。
他刚要开口询问,外头就响起一道浑厚如古老磬钟之声。
“怎么咳成这样?阿绥起了吧?”薛泓一道说着一道轻轻推开门。
周绥的手还捏着李重衡的腰带,正摆正玉位,愣神之间门就被薛泓打开,四人皆是茫然地相对沉默。
李重衡先拽回了自己的腰带,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装腔作势拍了拍悬挂着的蓝田玉,朝薛泓拘谨地俯身:“薛老先生……呃,我是来找周公子一起去凌云山踏青的……”
本来就是事实的话被他越说越小声,像莫名撒了谎藏着心虚似的。
薛泓还有点恍惚,满脑子都是进门前自家外孙衣发不整地好似在替李重衡整理衣衫,总觉得这动作似曾相识。
“哦……踏青,踏青好啊,踏青好……”薛泓狐疑地在两人之间眼神流转,最后定在周绥身上,“难怪你这次同我说要一道去凌云山……”
“所以你昨天就来了?”
本来周绥还没觉得哪里不对劲,被若有所思的薛泓突然补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回想起刚才自己的举动,忽然思绪乱成一团,想解释也不知道从何解释。
周绥半天憋出一句:“……他早上刚来的。”
薛泓半信半疑,在他印象里经常有小时候的李重衡翻墙爬狗洞潜入院子过:“那林原杵门口方才别扭地跟放哨似的,整得我好像跟北戎来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