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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绥见他在自己旁边坐下,想起他适才的称呼,淡淡道:“直唤我名字就好。”

宋议渊忙摆了摆手,瞧上去还有几分慌张:“那太失礼了……周公子贵庚?”

周绥回:“即及弱冠。”

“表字可取了?以表字相称也成。”

周绥想了想薛泓不久前告诉自己的“怀恣”二字,想必也是定下了,便告诉他:“怀恣。”

宋议渊温和地笑笑:“好,怀恣。我也不比你大上多少,你也若是不嫌,便称我敬言即可。”

周绥点点头,他不善言辞,更何况宋议渊同他只不过相识几日,只好低头唑着梨汤。

“这是怀恣自己做的?”宋议渊打破了僵局,他看着周绥手里的东西还有脚边的食盒,随口一问。

周绥望四周环视了眼,没见到李重衡的影子,不知他跑到哪个犄角旮旯里待着去了:“不是,一位好友做的。”

周绥说完后见宋议渊一直对那半掩着的食盒好奇,不好意思藏着掖着,便放下碗将食盒提了上来,上面是一屉豆沙青团:“尝尝?”

宋议渊捏着青团底下的箬叶,尝了一口便夸道:“佳品。”

周绥听到有人夸李重衡的手艺,不知怎的自己也能得意洋洋起来,也对宋议渊放松了些:“他做吃的很有一手,现在不知去哪儿了,等他回来介绍予你。”

两人一边尝着青团,一边悠闲地聊了会儿天,周绥这才知道宋议渊此人近几年还挺坎坷。先是屡次乡试不中,在原来的乡县中被县令针对,又是被从小青梅竹马的未婚妻拖延了三四年婚期,最后落至退婚,诸事不顺下才离开家乡南下出走,算是清清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