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从书院过来找我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发生什么了?”李重衡用手袖擦了擦额头的汗,随后对上周绥略带质疑的目光,这才记起来周绥同他说过要拿手帕或者是绢布,但他今日出门太急,摊开手心,“我忘了……”
周绥摇头,抽了自己的递给去给他。也不知道给了李重衡多少条方帕了,他总是不记得:“你再没带,我那儿的帕子都要被你腾空了去了。”
李重衡心虚地摸了摸后脑勺,那些帕子他最开始还洗好还过,后来便开始鬼迷心窍的,只要周绥不说,他就都偷偷留了下来,洗干净塞进珍藏匣里。
“我来也没什么事,就是想同你讲,上次盘的铺子里头都整修得差不多了,你这儿下了工同我过去瞧瞧罢。”周绥见他胡乱擦着汗,便用手指了指他的左侧,“这儿擦擦。”
“我还要约莫再过个一柱香,外头太毒,我带你去屋里头歇歇。”李重衡立马将帕子往左边挪,随后又把帕子揣进自个儿粗布麻衫的衣兜里,“这条我洗完还给公子。”
“不用。倘若你再不记得,我下次便叫你把之前的都还来。”周绥心知肚明那些帕子都被李重衡拿了回去,照他那宝贝程度,拿这话威胁,下次定然会长记性了。
果不其然李重衡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一板一眼地保证:“我会记得的。”
李重衡带着周绥绕过前面的院子,来到后面的厢房,这时候大部分人都在前头忙活,所以这一块只有两三个人在坐着歇息。
李重衡将几扇门扉又推开了些,同里头聚在一起的人打了声招呼,便把板凳搬过来让周绥坐下。
周绥瞟了瞟四周,这屋子装潢不差,中间更有屏风遮挡。比起像是给众人歇脚的地方,其实更像是给一人独居的卧房。
“你在这坐,我过会儿就过来。”李重衡眼风一扫,将桌上的果篮拎了过来,悄声道,“这是早上我买的,本要带回学堂去给你。别人给的东西不要吃,吃这个。”
周绥心中有几分疑惑,蓦地被他当成小孩一样嘱咐,只推了推他的手臂,叫他安心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