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李重衡和周绥天下第一好’。”
李重衡把这句话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发现似乎也没那么难写,但还是装着不会,等着周绥领着他动笔。
周绥松开他的手:“换个。”
“为什么?”李重衡垮了脸,一脸失落地看着周绥。
“我同你还不够‘第一’好吗?”周绥反问。
“现在够。”李重衡见周绥不教他写,他便自己低头慢慢地照着对这几个字的印象写,“但我想和公子第一好一辈子。”
周绥轻笑,见李重衡动起了笔,写出来还有模有样的:“好啊,骗我,你这不是会写的很?”
李重衡写得很慢,写到“周绥”时就更慢了,想把一笔一划都写好,等写完了周绥的名字,这才摇摇头:“还有没写完的。”
他把剩下的几个字写全,又握着笔朝周绥伸手而去,一副理直气壮要他手把手教写的模样:“还有一句,‘祝颂周绥顺遂无虞,皆得所愿’。”
李重衡说“顺遂”时还有点磕巴,不知道是从哪儿听来或是看来的话。
他用左手点了点“李重衡和周绥天下第一好”前面特意空出来的地方,又谨慎地添了一句:“这个要写在最前面,娘说愿望写最前面的最重要。”
周绥蓦地觉得吹来的风让人有股要泪沾满襟的冲动,他侧脸避了避,随后握上了李重衡的手。
他的手背宽阔,五指修长,周绥的手覆在上面都显得小了些。他依着李重衡的话,写下了那句祝语。
只不过他还加了李重衡的名字,将“周绥”二字写小了些,将“李重衡”写在他的旁边。
两个名字规规矩矩地相贴,仿若像喜帖上一对璧人之名。
“放吧。”周绥将李重衡的纸条放入月白色的花灯里,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