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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重衡揭掉了瓷盖,周绥闻到了一缕淡淡的梅香。

接着李重衡从瓷瓶里挖了一小勺香膏,点抹在了周绥手背上,缓慢地揉搓按摩了起来。

“我之前见溪边有些浣衣的妇人们冬日里都拿润手膏擦手,怕你手冻疮了,便买了一罐。”李重衡低头耐心地给周绥揉着,没多久也把他的手搓暖和了,“还挺好闻的。”

李重衡说着,还抬起自己蹭了满是芬芳的手嗅了嗅,又放下勾了勾食指:“另一边。”

周绥精准无误地将手放在他的掌心上,他嘴上虽埋怨李重衡乱花那钱,但心里头却是暖的:“哪儿那么容易生疮的?没那么娇贵。”

李重衡不答,只轻柔地按在周绥手上一下又一下。

他替周绥揉完香膏之后,便将其推过去:“公子每日要记得擦,莫浪费了。”

李重衡说完,低头从旁边的凳子上拎起那双早已准备好的毛线手套,摊开将周绥的手指穿了进去,又仔细地整了整。

大小合适,针脚都密,周绥戴着毛线手套合了合手,怪滑稽的。

“你织的?”周绥将套在自己手上的手套翻来覆去看,抬头对上他的眼眸问道,“没好好休息,是在织这个?”

“嗯?没有……”李重衡心虚道,“也没花多长时间,很快的。涂完香膏再戴这个出门,公子应该也没那么冻了。”

“我做这个不精……织不了太漂亮的,公子若是不喜欢,等我练上一阵,改日我再打一个更好看的给你。”

周绥看着手上李重衡所说的“不精”且“不漂亮”的织物,实在是太过谦逊了,一时不愿回忆自己做的才叫一摊废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