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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如意?

周绥总觉得这名儿听着耳熟,却一时想不起来在何处听过或是见过。

项玄烺见周绥愣神,以为他知道些什么,难以自制地上前:“若你知此女子下落肯告知予我,黄金百两,土地千顷,你想要什么,便有什么。”

他说的话实在叫人心生不虞,周绥侧身拉开了点距离,用略带戒备地眼神看着他。

早觉得项玄烺哪里怪怪的,这一番话活脱脱的就是一阔绰少爷所言,轻蔑而又浮夸。

项玄烺意识到自己多有失态之处,拱手作礼:“抱歉……其实,李如意是家父走失多年的义妹,当时只知她大婚前消失在江南一带。这些年我代父亲在大周行商,走过许多城镇,终不得见她踪影……也不知她是否尚在人世。”

项玄烺情绪明显低落了起来,他垂着头哀叹:“如今家父身体大不如前,此生唯一的夙愿便是想寻回义妹。若周公子有知其行踪,还望不吝与我。”

周绥对此说辞却是万般有疑,但他实际上也对这名字没什么特殊的印象,只淡淡回道:“未曾听闻,让项老板失望了。”

项玄烺脸色一僵,纵使想问也不好再继续开口,只能目送着周绥款步离去。

周绥绕到堂前淘米熬粥,见到有袋红枣便丢了几颗进去调些甜味,心不在蔫地拿着大勺在锅里搅动,庞卓不知何时晃到后厨来,敲了敲门扉:“当心着点,粥糊了就算了,可别把我锅烧糊了。”

周绥见庞卓背着手跨进屋,这才记起面前这锅白粥,急急忙忙用碗盛出来。

他的余光又瞟见庞卓开始翻起灶边的提篮,里头只剩半截胡萝卜,周绥指了指自己熬的那锅粥:“庞伯,喝点?”

“罢了,你们今日来仁济堂就跟土匪进村似的,一个劫完刚走,抬脚又一个来,我明天可要好好找他们领头的收账……”庞卓拍拍手,又晃悠到周绥面前,打量了一眼泛黄的白粥上浮着皱巴的几颗稀碎的红枣,随即摇头,“你外祖父以前常躲我这儿来下棋,说你做的东西也就李重衡能吃得下,我就不横刀夺爱另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