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绥注意到他的情绪,捏上他的脸,指了指自己头上的纱布,又朝李重衡腹部那伤处抬了抬下巴,揶揄道:“我们这也算难兄难弟了。”
本是调侃的一句话,李重衡却是神情落寞地低下了头:“都是我不好,不仅害公子受寒症,还让公子头上都磕出一块伤来……”
周绥揉了揉他的头:“又不是你在身后把我推到地上的,这也要怪自己?”
李重衡像是真过意不去得很,一直垂着头都没有说话。
席间林原送了两份肉羹粥来过,又同周绥说午后宋议渊和薛泓一齐来了仁济堂,这会儿宋议渊回了学堂,薛泓正在一旁等着周绥醒来接他回去。
“都这么大人了,更何况还有你在,哪还用外祖父亲自来……你叫他先回去,莫要担心我,今晚我会回去的。”周绥嫌粥烫手,便把它放回盘上凉着。
“我也是这么说的,那我过会儿再替公子端药来。”林原说完便离开了。
“公子今晚就要回去了吗?”李重衡待林原走后,看向桌旁坐着吹粥的周绥,想要下榻但也是一副力不从心的样子。
周绥见了,便端着碗走过来,重新坐回床沿边,伸出一只衣袖:“再不回去换身衣服就要馊了。”
李重衡上手抓住他的手腕,实心眼地想要凑近:“没有啊,都一起睡两天了。”
周绥瞟他真要跟小狗似的又蹭又嗅,连忙抽手用指头顶住他脑门,阻止他靠近。
“那你要不要跟我回家?”
周绥含着笑望向李重衡,他脱口而出说得轻巧,却在李重衡心中抛下了惊天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