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北尧垂着头,言语中却有些犹豫:“说是在……回京的路上。”
“胡闹!受伤昏迷怎可以如此大费周章地将人带回京城?那上万里路,不谈坎坷,万一出了什么事怎么办?”周绥听后气得狠了,连音调都拔高了些。
“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据他们所言,是回上京才能好生医治将军……”晁北尧面露难色,“还有一事,听闻将军负伤后,柳炳霄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奉命赶去北疆助战。”
周绥微愣了一下,似乎在回想这人是谁,晁北尧刚要出声提醒,他就记起来了。
“他奉谁的旨?太后?”
晁北尧抖了一下,一副想要捂住周绥嘴巴的样子:“后宫不得涉政……明面上是陛下下的旨,但私底下是谁授意,在这节骨点上推柳炳霄亮秀,不好说。”
周绥紧绷着一张脸,此刻他也无心计较柳不柳炳不炳霄不霄的,身后的林原也被两人的谈话吓得不敢出声。
“世子,这次不能等了。”晁北尧催促,“现在得马上收拾包袱回京。”
“我知道……”
周绥想着那记忆里总是模糊面孔的父亲,从小瑞王和瑞王妃就没能陪着他一起长大,将宠爱都分给了时时刻刻在他们身边的弟弟,他不怨这些,但血浓于水的情感系带不是这么轻易就能割裂的。
“林原,你先去帮我收拾东西,轻便带着即可。”周绥扭头吩咐林原,“我要给重衡寄一封信去,此刻我食言,也要遵行给他一个答案的。”
晁北尧点头:“那我先去备快马。”
说完他便提着剑匆匆离开了院子。
周绥快速收拾了手上的一片狼藉,回到书房,给李重衡写下一封简单的信笺,大致述明了他不得不提前回京的理由,又留下一块贴身玉佩塞进信封中,教他日后回村中凭玉佩到上京瑞王府门前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