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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婺仪姑娘的问题。”周绥又抬臂将手与额齐平,施以俯身,“只是怀恣与婺仪姑娘一见仅是萍水相逢,往日十余年都在坞县,也不知何时能让姑娘对怀恣青眼有加,怀恣怕姑娘是认错了人,也怕自己承错了情。”

“你……世子不认得我了?”

这次蔺朝兰倒未出声,反而是坐在身边的沈婺仪按耐不住了,追问周绥时嗓音柔柔弱弱的,仿佛周绥不认识她是一件不可思议的晴天霹雳之事。

周绥连头都没抬:“婺仪姑娘可能是真认错人了。”

“怀恣,你抬眼好好看看。”蔺朝兰沉着声发令。

周绥无法,只得顺从,朝座上的女子看去。

和方才无意中一瞥的容姿一模一样,周绥面色如常,实在想不通蔺朝兰给他唱的这是哪一出烂戏。

“我是……我是之前总是跟在炳霄哥哥身边的那个小童生啊。”沈婺仪见到周绥还是一副淡然的脸色,便也急得口不择言,“世子还救过我,那年赏花宴时我在落花池溺水,是你救的我。之后便听闻世子发热好几日……我很是愧疚,但始终见不到你,之后就听炳霄哥哥说你已经离开京城了。”

周绥本听时还有些迷茫,毕竟是十三年前的事,他隐隐约约记得自己离开京城确实是因为溺水掉入宫池,却丝毫不记得自己于何时救了沈家千金。

不过她说的柳炳霄身旁的小童生,周绥倒是有点印象。毕竟那时学堂上好似唯有柳炳霄带的是同龄书童,其他人包括周绥,家中陪同上学堂的大多都是十来岁肚里有些墨水的少年家仆。

“怀恣,你与婺仪叙叙旧情聊聊罢。”蔺朝兰知道沈婺仪迟早要吐露自个儿女儿家的心绪,从主位上起身,看向了薛碧笙,“好几日没闲时了,碧笙陪哀家去外头走走,顺带去瞧瞧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