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绥薄唇微张,他不理解沈婺仪事已至此还要坚持婚娶是有何用意。她的眼神像是不死不休的怨赌一样,先不论蔺朝兰居心何在,但周绥清楚自己是绝不会娶任何姑娘的。
他的心里早装着那高大憨厚的身影,对他人是不能、不肯、不愿,也是尊重。
“婺仪姑娘,实话同你说,我早已心有所属,并应他永世同好,再无他人。无论是妻是妾,我都不会再娶。”周绥郑重其事地说,“我信婺仪姑娘日后也会有更好的归宿的。”
“不会有了。”
沈婺仪接在周绥的话后,像是清楚地预料到的某种坚定,双目失神,语气又是轻飘飘的。
周绥见她神色不太好,此时也不适合多加相谈,再徒增忧虑劳累她心神,离开前亲手给她沏了一盏热茶,随后退出了正殿。
蔺朝兰和薛碧笙不知往哪处去了,但经过早上与蔺朝兰的对白,周绥也属实不想再待在寿康宫内。
他出了寿康宫,朝西南凭着印象往寿安宫而去。
皇城几百年一花一木都不会变动半分,只会今朝荣夕时萎,花一年比一年又盛,瓦一寸又一寸添金。
寿安宫本是十几年前珍太妃赵令颐的居所,但并没有因为她的离去而就此枯槁,周绥以为此时无人,却在宫门的牌匾处下见到了似是在拜别的三人。
周绥知道赵令颐离开后,自己也不可能再无故踏入寿安宫半步。他本想转身离开,前方又忽然有人喊出了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