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绥抹了一下适才被李重衡亲到发麻的唇瓣,哪里会不懂他的潜台词,但他双眸阖了起来,像是不为所动:“去洗澡,我去给你拿新衣裳。”
李重衡见周绥直接无视了他,失落之余还在反思自己是不是闹得太过了,一步三回头地往屏风后走。
周绥等到差不多时,才悄悄睁开一只眼,见屏风后的人影绰绰,似是在解衣裳,他起身去自己的紫檀顶箱中取了早就已经替李重衡制备好的干净衣物,又蹑手蹑脚地靠近屏风。
他走路轻,又是故意的,正坐在浴桶中发呆的李重衡没听见。
李重衡闭着眼,嘴角都快下弯成一道拱桥。周绥将衣物挂在屏风上,仅仅是瞟一眼他的背影,就能感受到他那溢出的失望低落的情绪。
周绥含笑着拿过首乌皂,将木凳上李重衡的衣物都拿了起来,搬到他身后坐下。
李重衡听到声响,又猛然睁眼回头,被周绥伸手定住了脑袋。
“别动,给你洗头。”周绥将淘米水挪到正中间,将李重衡的头发都捋到背后去,“省得某人以后看到我给饱饱刷毛洗澡都说我偏心。”
李重衡背对着周绥摸了下鼻尖,感受到他正轻柔地用皂角擦过自己的发,舒服地眯了眯眼。
“项家那里还顺利吗?”周绥舀了一瓢水,沿着发梢往下倒。
李重衡盯着身前的木桶,良久才开口把事情经过都交代了,将他怎么落难长溪山和别人救助自己的事都说了一遍,只不过受的伤都被他草草地一笔带过。
他不想让周绥替他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