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绥院里的下人不知为何都被打发走了,一时间只余下做木工声。
周绥本想在李重衡身旁蹲下,但李重衡用余光察觉出了他的意图,便把板凳抽去给了他。
“疼就别蹲着。”
周绥看着面前的小木凳,撇了撇嘴角:“……你说的好像坐着就不疼似的。”
李重衡手中的动作一顿,假装没听见就不会窘迫尴尬,继续钻着木孔。
周绥总觉得李重衡事前事后大有两种不同的风情,就好似小兽喂饱了之后就摸肚子只剩下呼噜噜的发懒声,不禁诱也不禁逗。
林原很快将糖梨水端来,润喉润肺的,上次的大病周绥还未算真正痊愈,总是半夜三更被咳醒。他不喜吃药,薛碧笙就一边笑他闹孩子气一边允他一天一碗梨水。
本来平日里周绥觉得这梨水没多大用处,大抵是昨晚用嗓子用狠了,这一口清爽的甜梨水下去声儿也清了许多。
“公子,今儿不去沈家吗?快至晌午了。”林原见周绥半分要出府的举动,贴心地提醒。
李重衡听见一个“沈”字,耳朵便立马竖了起来,偏偏还装得若无其事。
“不去。”周绥累的很,这会儿连路都不想走,再去左不过就是又被拒之门外,他已经想懂了沈婺仪这条路是走不通的。
硬走只会愈演愈烈,像京中那些流言恐怕会让太后乐得其成。
李重衡敲打的声儿忽然一滞,周绥一直盯着他看,便注意到他开始心不在焉起来。
“那公子和沈姑娘婚事……”
“我再想其他办法。”周绥感觉李重衡用刀凿木像是在发猛力狠琢,他轻笑,“总有解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