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绥见高诩衣领处已有被血洇湿的迹象,连忙出声唤李重衡的名字。
“你怎么敢?!”李重衡下了重手,若不是周绥在前,他真想将高诩扼杀于此,“他是你恩师的亲人!”
李重衡发了狠劲踩着高诩的腿骨,高诩被他挟制,想动一动身体,他便执着淬了血的刃沿着伤口压进去几分。
“重衡……”周绥担忧地看向李重衡,对他摇了摇头。
高诩见状,喘着大气,眼中满是讥讽:“那又怎样?周绥害我至此,无家无亲。他在告诉琼衣之前,难道有念过往日交情?”
“无家无亲?被你弃至一旁的杨氏和婆婆,还有不过几月大的婴孩,你眼当真是瞎掉了?还是说,你所谓的‘家’与‘亲’,是立在皇城之下,权力之上的?”周绥皱眉,只觉得和高诩多言都是对牛弹琴,“放开他吧,执迷不悟。”
李重衡不愿这样放过恶人之心的高诩,直到周绥无奈地看向他,他才不甘心地抽刀,将高诩甩到地上,任由他凄惨地咬牙忍痛趴着。
“琼衣事已了,不管你信不信,我无意与你作斗争,一切是由你的贪念而起,皆是你自作自受。”周绥将李重衡拉至身后,俯视着他,“我还是那句话,你有怨大可冲我来,若是牵扯不该牵扯的人,我定让你生不如死。”
语毕周绥也未察高诩的反应,只听见很低的一声闷笑,他觉得心烦,便领着李重衡离去了。
也恰是幸好长公主府远离市集,不然这大街上多个疯疯癫癫还满身伤痕鲜血的人,再被人认出了身份来,指不定要传到何处去、捏造成何模样,也更怕让周琼衣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