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蒙蒙亮,差不多五点多的样子,言贺揉着脑袋心有余悸地靠在墙上。
借着黎明的光,她和边上的黎念对上了目光。
言贺抚着胸口平复气息,缓了好一会儿才压着嗓子开口:“你还活着?”
黎念:“……很讨厌我吗?”
言贺摇头:“你还记得去年正月初六我在画室集训给你打的电话吗?你是不是来找我了?”她问。
说起这个黎念记得清清楚楚,拜完年好不容易可以睡觉了就被言贺一个电话叫去了画室放鸽子,荒郊野外打不到车一直走到了日出才回家。
但他只是摇摇头,说了句“不记得了”。
言贺不信,想要刨根问底,但被黎念竖起一根手指抵在嘴边。
“嘘——你听。”
两人靠得很近,近到言贺能清晰地听到黎念的心跳声——很快,情绪似乎有点激动。
她推着黎念的手将他的食指从自己唇边挪开:“别紧张,咱都认识那么久了,不至于……”
“外面有声音。”
言贺:“……”
她避开了点黎念,将自己的注意力尽可能地放在窗外。
声音很轻,但不代表没有。
是一种咀嚼的声音,偶有尝味道的bia唧声,听上去像是在享受什么饕餮大餐。
“响了多久了。”她问。
“断断续续响了一夜。”咀嚼声停下后黎念也收回身子坐回了原来的位置。
言贺缩了缩脖子,原本天气就冷,现在她更是感觉到凉意从后背窜上头顶。
“你一夜没睡吗?”言贺问。
黎念点点头和言贺并排坐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