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纪舟瞥见了。

故意把擦脸的动作放慢了，擦完还说了句，“还要。”

嗓音是少见的虚弱，夏辞想也没想，接过毛巾说：“好咧。”

夏辞走到阳台冲洗毛巾，湿润的水流冲在手上，凉凉的很舒服。

唐纪舟给他的感觉也像水。

温柔，包容。

唐纪舟对他的好，无孔不入。

总能想他所想，想他所未曾想。

想到这里，夏辞开始想以后娶妻成家的唐纪舟。

有唐纪舟在，那一定会是个很幸福的家庭。

回来时，唐纪舟以一个很放松的姿势曲起一条腿靠坐在床边。

魅惑的眼睛阖起，纤长睫毛垂在白皙的皮肤上，像古人用水墨在一张白皮纸上画了蝴蝶翅膀。

轻盈，有水墨气。

夏辞走近，那水墨睫毛抬起，一双浅灰色的眼睛就这样直勾勾落在夏辞的眼里。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夏辞在唐纪舟这一眼里捕捉到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给我吧。”唐纪舟轻启唇瓣，是夏辞熟悉的淡中带温柔的语调。

“……嗯。”夏辞递上毛巾，悄悄看了眼唐纪舟的眼睛。

才想刚才看见的那一眼。

思来想去没想到什么，就开始胡乱看了。

唐纪舟好像没有被晒黑。

皮肤还是这么白。

比女孩子的皮肤要好。

“夏辞？”唐纪舟轻笑一声，“怎么了？”

“……没。”夏辞接过唐纪舟递过来好一会儿的湿毛巾，问，“还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