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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慕时的手努力伸了几下,最后还是悻悻地收了回去,转身去拆果篮。

宋禹舟果然看到了电视中播放的他晕倒的一幕,眉头皱了皱:“你怎么后来晕倒了?”

庄慕时拆包装的手一顿,过了一会儿才说道:“不知道啊,可能是一下子演得太投入累到了。刚才医生看过了,说我已经没事了。你呢?现在怎么样?”

庄慕时在果篮里挑出个橙子,捏了捏,用小刀切成几瓣。

“还行吧。”宋禹舟满不在乎地说,“没骨折,也没脑震荡,就是点挫伤。”

庄慕时看看他脑门上的纱布,和病号服里若隐若现的绷带,没信。

宋禹舟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自己的胸口:“要不你仔细检查检查?”

他脸上浮起笑容,分布着细小刮伤的修长手指,搭到了领口的扣子上,慢条斯理又轻巧地解开纽扣。

庄慕时呼吸一滞。

苍白的绷带缠绕在胸口,与人类肤色迥异的死寂的颜色,像是遏制亡灵尖叫的慰灵符,将活人的生命,也封存在紧闭的坟茔中。

他眼前恍恍惚惚地出现另一幅场景。鲜艳的血花从宋禹舟胸口绽开,将他白净的衬衣染成红色。

那个破洞越来越大,越来越深,最后宋禹舟整个人,都变成了一捧骨灰。

他的呼吸急促起来,喉咙仿佛被一双无形的手扼住。

“我没有死!”宋禹舟用力握着他的手,将他的手从脖子旁掰开,引导着他的指尖触碰到自己胸口的绷带。

心脏搏动的鲜活动力从指尖传递到中枢神经,再扩散到四肢百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