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该怎么办?
他该怎么去和萧衍诉说这件事?该怎么去告诉萧衍他要出国了,或许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好不容易组织好的语言都被那几张照片的内容全然摧毁,只要一想到那个年轻男子,他就不知道怎么去思考,甚至开始厌恶起自己来,厌恶自己和父亲的相似点——眉眼自己性取向,也厌恶自己是压死孟婷的最后一根稻草的其中一簇,更厌恶他是那个道貌岸然恶心男人的儿子。
无限的悲哀笼罩住了齐乐洋,浪潮似的回忆开始反复在他脑海里播放。从和萧衍初识到相知再到互相道明心意,他才恍然发现,这短短半年的时间里,他们之间竟发生了这么多无法从记忆中磨灭的事情。他们一起旅行、一起学习,互相鼓励、又一起跨年、一起买菜做饭过上了老夫老妻的生活,还陪伴彼此度过了旧与新的转换,做了许多同其他人无法做的亲密事情。
可现如今,他的心态已全然改变,他的父亲在一夜之间成为了他的心理障碍。他不可能让萧衍等他,也不可能因为萧衍放弃出国,孟婷已经经不起这样的二次打击了。
齐乐洋快要精神分裂了,两种不同的思绪在他脑子里急剧拉扯,他感觉头快要炸掉了,无奈之下他想拿出手机播放音乐缓解一下情绪,却看见了萧衍给他发来的微信消息,不多,只几条,均是询问与安抚的语气。
齐乐洋没有回复,退出了微信,点开音乐播放器播放他常听的那首。大概是这首歌也见证了他和萧衍一路走来的路,他听后果真产生了朦胧的困意。
第二天醒来,齐乐洋默默收拾好行李,推着行李箱告诉孟婷,他愿意出国,但一定要尽快。
孟婷已恢复了平时的状态,听后立即联系了他的秘书改签机票,秘书最后改签了最近的一趟航班,距离起飞只剩3个小时。
齐乐洋到了机场,孟婷秘书要帮他办登机牌、托运行李,他拒绝了,他要自己亲自去做,就好像自己做这点事能让时间变得更慢一些。
一切都准备好后,他准备安检进候机厅,站在安检口,他回头看,眼睛紧紧盯着机场入口,眼神里满是期待。直到孟婷催促,他才不舍地别开眼,进了候机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