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辙脸一阵青一阵白。
“这是夫夫共同财产,你当然有权力使用这笔钱,可你投资之前好歹知会我一声吧,我连知道的权力都没有吗!”
“我承认没提前跟你说是我做错了,但这笔钱我会全部赔给你。”
路裴司双手按着脑袋痛苦地搓了把脸,站起来和陈辙平视,怒吼道:“我他妈在乎的不是钱,是你对我的态度!”
陈辙瞳孔微微一缩,冷笑着道:“路裴司,你听听现在跟我说话的语气,恨不得把我吃了,你还说不是因为钱。”
陈辙摇了摇头,然后一句话也没说转身进了客卧。
说话声断在空气里,夏日虫鸣在窗外穿来穿去,天气逐渐变得炎热,路裴司内心却一片荒凉。
眼泪毫无征兆地从眼眶流出来,路裴司胸口骤然像被狠狠捅了一刀,很疼很疼。他从来没觉得生活这么艰难,他环视四周,仿佛被关在水泥笼子里,心底有个声音在催促他快逃。
那笔现金他没有碰,路裴司去车库取车,顿觉之前坐地铁省油费的行为十分可笑。
好像一直都是这样,他一个人扛着生活前进,陈辙从来没有与他拧成一股绳奋战过。
无力感裹挟着路裴司,他趴在方向盘上放声大哭,他已经好多年没有这样哭过,无助、失望、愤怒,多重压力顷刻间重重压在他身上,路裴司根本找不到出口。
他想起大哥路西柘,那辆车路过海角屋无数次,从来没有开过车窗,也没有停留,但他就是知道路西柘在车里。他想起父亲从前教育他要做一个有抱负有胸怀的人,他小时候总说长大后要帮助哥哥打理家族生意,可他却背弃所有人做了逃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