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兴致缺缺,很明显没有将驰绪口中的“生生世世”放在心上,裹着被子翻过身闭上了眼睛。
握着路裴司的手微微一顿,不被信任的无力感在驰绪胸腔里挥之不散,他没有期望一句话就能打消路裴司的疑虑,毫无芥蒂地重新接纳自己。
但他已经表现得这么明显,路裴司不应该装聋作哑,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翻身睡觉。
工作计划陡然间被打断,驰绪合上笔记本放到床头柜,单手穿过路裴司的腰际将他整个人按进自己怀里,下巴抵着他毛茸茸的脑袋,一派大型兽类抓捕小动物的强势作风。
“怎么不说话?”
路裴司被摁进男人的怀抱里,后背仿佛靠着供暖源,暖烘烘的让他觉得舒适。
可现实比理想残酷,路裴司太清楚驰绪的真实面,一时兴起的“下辈子,下下辈子”就当听个乐,千万不能认真,认真起来是他自己吃亏,最后又成个圈子里的笑话。
他乖顺地躺着,眼睛仍旧困顿地闭合,说话的声音比蚊子大不了多少,“困了,早点儿睡啊。”
路裴司想说但没有说的是,他怕预约驰绪生生世世的路太堵,他抢不赢几十上百的前任们。
索性还是各走各的阳关道,各过各的独木桥好。
驰绪对他的顾左右而言他不满,抱着路裴司的腰把他翻身过来面对着自己,手指撑开他的眼皮,逼迫他对视。
“你有没有听到我在和你说话。”
理直气壮地剥夺路裴司睡眠。
路裴司脸往后仰,对方的手指就像粘在他眼皮上一样,无论他怎么退都甩不掉,他想起了小时候看过的动漫,里面常常有人物被火柴棍撑开眼睛,露出困顿的下三白,画面极其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