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前觉得这种情节都很鸡肋,好像是签合同之前的握手,只是一种流于形式的惯例。
直到这一刻,他才品出些小别重逢的滋味来,仿佛此刻没有拥抱,就辜负了离别时累积的想念,和为了见面跨越的那些写成数字的时间和距离。
于是费时宇展开了手臂,接住了扑过来的毛线球。
陶树的面包服很软,扑在身上就立刻瘪了下去,印成费时宇胸膛的形状。
“费时宇!”陶树兴奋地叫他,向上望着的眼眸里像是漆黑反光的玛瑙珠,“费时宇。”
费时宇摸了摸陶树后脑勺上的帽子,“嗯,我回来了。”
陶树把脸埋进费时宇的衣领,犯了瘾似的深吸着气,这味道不太一样,掺杂着不熟悉的香水和旅途的味道,但由费时宇的体温一蒸,都成了陶树的取向。
陶树抱了一会儿,才发觉费时宇的手始终没有放在自己背上,他想了想,抬头对费时宇说,“我都拆线了,”又把右手手心摊开举到费时宇跟前,“你看,手上也拆了。”
陶树手心里有一条粉红色的疤痕,扯着皮肤,还有拆线后刚刚结疤的小孔。
费时宇拉过他的手仔细看了看,又握住了,没再放开。
偌大的机场,人来人往,费时宇一手牵着陶树的手,一手拉着自己的箱子,慢慢往机场外走。
一路上有些人侧目,陶树不好意思,把围巾拉了起来,挡住了自己羞红的半张脸。
出了机场,费时宇才知道,陶树为什么把自己裹成了一个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