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吻到陶树嘴唇都肿起来,舌头都发麻了,他们才依依不舍地分开,费时宇把陶树脸上的头发往两侧拢,露出他漂亮的脸。
“我小时候在国外长到快初中才跟着爷爷回国,那时候正要开始叛逆,突然就换了环境,除了爷爷,我一个熟人也没有,在学校里也暂时找不到朋友,”费时宇回忆着,“爷爷也忙,回想起来,那时候开始第一次感觉到孤独是什么滋味儿,慢慢就养成现在这个臭脾气了。”
费时宇说着,凑在陶树冰凉凉的耳朵边亲了亲,陶树难得觉得不痒,也用嘴唇去蹭费时宇的脖子,他不说话,用动作去安慰爱人。
“那时候我就爱骑着自行车在城里到处逛,有一天,快要下雨的样子,我就找到了这里,”费时宇继续说着,“那天我在这里站了很久,产生了一种隔岸观火的感觉,城市里那些热闹,那些忙碌好像都和我没有关系,我当时想明白了,自己是一个旁观者,也要去做一个操纵者,所以我惯于分析,惯于冷眼旁观。”
“直到遇到你,”费时宇说,“我才发现,不是所有的东西都能掌控,包括我自己的偏爱。”
“很多时候我都想把你关起来,放在眼皮下面,总觉得离开了我的视线,我就抓不住,也保不住你了,但我又不能这么做。”
费时宇见陶树并不回答,又问他,“你害怕吗?”
陶树心软,软乎乎地去包裹费时宇身上的刺,“我不害怕,你也不要害怕,我以后都陪着你,我来爱你,好不好?”
爱脱口而出,自然而然,没有征兆。
陶树感觉费时宇怔了怔,随即将他抱得更紧,勒得他肋骨都有些发疼。
“怎么觉得我跟你抱怨这些,就像是无病呻吟似的,”费时宇自嘲地说,“我一个温饱不愁的纨绔,向我的小可怜要同情。”
陶树笑起来,晕乎乎地晃悠着,带着费时宇在河滩上摇晃着,好像伴着湍湍流淌的河水,带着腥气的风,弥散不聚的灯光,跳一支相互取暖的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