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像一个吻,倒是像汲取勇气的仪式。
费时宇任他动作,只在他碰完嘴唇之后抿了抿嘴,陶树撞得太用力了,他尝到了嘴里的血腥味。
“别怕,就算是往下跳了,水警也来得及救起来,你别自己犯傻,”费时宇叮嘱着,“去吧。”
陶树点点头,抽出费时宇手里的胳膊,跟着已经冲在前面的警察跑了起来。
陶树迎着风跑,眼睛直勾勾得盯着桥栏杆外面的女孩儿。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间里,百灵已经佝偻着背,慢慢向下蹲去,不知道是站累了要坐一会儿,还是决绝一跳的前奏。
陶树顾不上寒冷的风灌进鼻腔喉咙里的不适,跑得更快了。
几百米的距离,好像永远也跑不到头那么遥远。
围观的人们见到穿着警服的人冲过来,很快让出了一个缺口让他们进去。
他们赶到的时候,百灵已经坐在了桥外面狭窄的边缘,脸色被冷风吹得青白,一点血色也无。
但戴海他们也不敢贸然接近,就这咫尺几步的距离,他们没有把握能赶在百灵纵深一跃前拉住她。
“百灵,你冷静一点,”戴海维持着声音的平静,两腮却咬得死紧,“你有什么难处,可以跟我们说……”
戴海的开场白还没有讲完,百灵的嗓子里就挤出尖锐地叫声。
看见警察制服的瞬间,百灵全身的弦都绷紧了,不顾危险,拉着栏杆猛地站起身来,扯着已经破了得嗓子,大声吼叫着,叫他们别过来,作势就要往下跳。
“不过来,我们不过来!”戴海一脑门的汗连江风都吹不散,他一只手举起来对着百灵摆动着,另一只手向后示意跟来的其他民警也往后退,尽量隐蔽到围观的人群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