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也没别人。
他本来是记着要拿衣服的,甚至在心里特特地自我提醒了好多遍。都怪那盒突然出现在视线里的套,搅乱了心绪。
挂在墙上的置物板上倒是放着浴袍,看起来似乎不太干净,李卓曜甚至看到了浴袍上的几根长发,还有下摆的不明黄渍。而且,他住酒店也从不用这里的浴巾浴袍,他嫌脏。
盯着那个有点脏的浴袍半天,李卓曜在心里长叹一口气。
他知道,自己准备缴械投降了。
其实很早就想缴械投降了。从今晚接吻的时候,从他时隔小半年又重新在湘江边看烟花的人群中发现周楚澜身影的时候,甚至时光可以再往前回溯,从他在白果村被蛇咬,周楚澜背起他往路边走的时候,他就想缴械投降了。
“周楚澜……”李卓曜深吸一口气,站在浴室门后面唤着他的名字。
“怎么了?”隔着这面模糊的毛玻璃,他看到玻璃后面的人影朝自己走过来,原来越近。
“你能不能帮我……递一下内裤……我忘拿了。这里面的浴袍不干净。”
说完这么多话,李卓曜的脸一下子热了,直接烧到耳根。
“好。你放哪了?”
周楚澜的语气如常,听不出什么情绪波动。李卓曜在心里把他这句简短的画咂摸来,咂摸去,又觉得隐隐有点失望。